你打开了 概率论 的第 172 篇文章
“我在清理微信僵尸粉,勿回。感谢你一直把我留在你的好友里……”
微信上收到条这样的消息。
看着陌生的头像和名称,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加的这个人。
翻了她的朋友圈,才发现是曾经的高中同学。
也是我的第一批微信好友。
配 乐
歌手:徐秉龙 歌名:《心事》
本文图片来源:网络
截止目前为止,我微信里共有4005位好友。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收到些好友申请。
其中大部分是工作上需要对接的朋友,或者不太熟悉的群友。
可能是因为加的人太多了,所以——
每次收到好友申请,很少会有“交到新朋友”的新鲜和激动。
可在加第一批微信好友时,感觉完全不是这样的。
第一批微信好友,大多是“通讯录好友”、“QQ好友”,或在好友的群里认识的朋友。
因为大多是熟悉或认识的关系,让人有种重新找回好友的兴奋劲。
那时在朋友圈玩得分外闹腾,一天十几条状态,在朋友的照片下像说相声一样评论回复,被好友拉到一个个好玩的群,认识一群新朋友,酣畅又刺激。
像是在一个从小长到大的胡同里瞎跑,左拐右拐都是朋友家。
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在微信上“东逛西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特地去查看了下第一批加的微信好友,发现好像都还在。
只是,大部分已经几乎没什么再联系了。
近两年,我们的微信看似开放了许多,加的好友越来越多。
可实际上,每个人微信朋友圈的封闭性,却越来越强。
一开始,我们心里带着愧疚地使用屏蔽功能;再接着,学会熟练地使用分组可见;再后来,大部分人都设置了朋友圈“三天可见”。
渐渐地,我们不再热情地打开家门邀请好友们来做客,尽量躲开热闹的“胡同”。
后来,再去“胡同”里串门时却发现,大部分朋友的家门也紧紧关着,推不开了。
那些最初的好友,他们是恋爱了?结婚了?还是换了座城市生活?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我们一无所知。
从无话不谈的朋友,变成只是节假日发个祝福短信的关系。
最后,唯一的聊天记录,可能就是那条“微信清理好友”的消息。
在手机这个虚拟的社区里,只剩下一间间冰冷的“房间”,和不再热闹亲切的“街道”。
其实,我们从没有说过分别的话。
只是彼此都很有默契,不再联系罢了。
仔细想想,好像我们的社交圈向来都是如此“喜新厌旧”。
第一批加的QQ好友,很久没看对方的动态,也没有给对方的空间“踩一踩”了。
人人网上知名知姓的同学,除了私信里躺着几年前的消息,再也没有登陆过了。
微博上看到搞笑段子会@对方,后来换了无数小号,原号上的好友都被遗忘了。
微信上第一批好友的沉寂,像极了一场“重蹈覆辙”。
有时会想,这是否就是现代人的友谊困境。
以前的友谊,是跳皮筋、丢沙包、跳格子、四驱车,是互抄作业,是分享辣条和大白兔奶糖,是玩到天黑迟迟不愿分开的留恋。
现在的友谊,全靠WiFi支撑着。
小时候,我们是在认真交好朋友。
长大后,我们更多是在社交,维持联系而已。
心生罅隙时绝不会像小孩子一样质问缘由、争吵或撕逼,要体面。
或者也没什么矛盾,只是生活的城市和圈子变了,社交对象一轮更换一轮。
我们都还在彼此的好友列表里,但都心领神会应该不会再联系了。
有些人,我们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联系。
但总有一些时刻,他们会突然出现。
说起泡面锅,脑海中立刻想起嬉闹吃泡面的好友。
谈到非主流,就立刻想到在留言板上要求互踩的QQ好友。
提到失恋,就瞬间想起陪自己整晚喝酒的闺蜜。
他们是那些,一个关键词就能一秒钟想到的朋友。
尽管我们回不到过去,但那些记忆却值得被永远收藏,永远纪念。
因为,所有生命里曾一起肆意活过的瞬间——
都是活在我们细胞里、刻在我们骨骼上的印记。
可能不会每天想起,但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最后,想把《人生删除事务所》中宫内诗织在临终葬礼上说过的一段话,送给所有还在好友列表里的朋友们:
“ 谢谢你,成为我的朋友。
和我这样的傻瓜做朋友,迁就我,
真的很感谢。
在与大家相遇之前,我死过一回。
不过现在的我还站在这里,还活着。
所以,如果不嫌弃的话,
请永远和我做朋友。”
“你也用微信了吗?快加我。”
“你看到这篇文章了吗?快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