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级,家里从市区搬回县城,就读在附近的一所小学。
8 F; k- i) _: S9 Z, h* S拿着书包,随便找一个座位,便有着新的开始。
" Y( ^& @1 w$ h+ Z6 \$ ~$ a9 G不经意间,看到班里的一个女孩儿。
. B* }+ C( |6 {% v: y+ ~年少懵懂,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打心底喜欢。
! z* I; o9 D: h8 e3 Z _; m3 \4 B可能是长得漂亮。
* ^& O- M$ x# p* w; U* R, i- _坐在第三排最左边,挨着墙。
) ^; s% W2 U' P* b) l5 A模糊的记忆并不能很好的还原她的面容。只记得她有着马尾,眼睛很亮。穿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鞋子,都记不起。唯一能够让我记住的就是那时她很漂亮,无论何时,她都能吸引到我。
7 R P+ J& }, c3 V9 @, y期末考试结束,老师排座位。她从左边移到右边,我坐到左边靠墙的位置。
9 H6 T) a, F% E9 b' T: \1 C" q) M' N喜欢她的心思很简单,只是喜欢,看一眼就好。
6 k' Q0 z& `) z' }老师上课时,我就背靠墙,老师以为我在看黑板,其实她转身做板书时我就会看着她。偶尔她会看到我,冲我笑笑。
& [" Y; g, `( a7 N* r$ H很多次,老师发现我莫名其妙的笑,就会放下书批评我态度不端正。我就会老实一会儿,过一阵子就又犯。1 V1 e! b8 X- V# P% s% D, @
三年级,对一个还带着红领巾的小孩儿来讲,并没有太多的意义。只是年岁走到这里,春去秋来,下一次就会到四年级。
: v7 V/ T( c2 O0 ^: E3 q有一阵子,心里发了魔的喜欢。放学时,大家排队回家。我站在她身后,随口问,你家住哪儿啊?
0 u4 ^( w! ~$ `% G, S/ ?她说哪里哪里。我点点头,却并不知道这个地方。
4 a$ s: s. q/ _大家老老实实的回家,快到我家时,我很想跟着她看看她家在什么地方。可到家附近,她回过身冲我说,再见。
: q) i- N! q( X整个三年级的过程中,我们作为同班同学却并没有太多交集。即便是小孩儿,也知道男女有别。大家玩耍的时候都是男生一起玩,打架,骂人,抄作业。女生一起跳皮筋,跳绳,跳方块儿。$ e3 h- D* z h( `
按说,喜欢一个人,会很关注她。源于小孩儿天性,一阵一阵的,记忆中关于玩儿,她只有过一次跳皮筋。
6 n. U7 R) y. `3 i三层教学楼的东南角有一个水池,水池边上有一个老槐树。每天下午有一个大扫除的课间活动,有半小时,女生都在那里跳皮筋。偶尔有捣蛋的男生,会在水池边上拧开水龙头,把手压在水口出,水就会往远处喷溅,女生就叽叽哇哇的跑开,然后大骂那个捣蛋的男孩儿。
' ?, T: l" Q% w( T# N0 j% M我那会儿也特想这样,可是不敢,只能羡慕那些大胆的同学。
7 |3 Q: _, a1 j; s+ d% L7 O天气不是很热,她穿着裙子,上衣好像是白色的。两只脚在皮筋上翻来跳去,像一只蝴蝶。跳到把皮筋翻至膝盖处,跳坏了。她老实的下场,擦擦额头的汗。" g' G3 ^3 v8 M. b
" H3 D X& Y, a2 `( s
三年级中记忆最深的便是这些男孩儿心中的小秘密。+ Z5 Z, n( \2 s. k( C/ t) J* w) r1 i
升到四年级,什么都记不起。老师是谁,同学有谁都忘掉。
% W- D/ G) J: N7 O没和她一个班级,也没了她的消息。
% ]' ]% e( r* F3 | h. K到五年级,我分到实验班,她是普通班。" j1 n) e/ m3 v, G/ c
小孩儿,哪里知道什么实验普通,只是家长的心意和整个教育系统的实验。
4 F* f# p- M Z$ {% I. Y/ N- R) l年纪大些,略微懂得些喜欢一个女孩儿的情感朦胧和羞涩。但这些都深藏在心里,谁都不敢说,也不会说。
' o; d9 H, t% [/ i, F偶尔会借着找老同学的借口去她所在的班级,假装不经意的看她一眼。那一眼准确的找准位置是经过很多次的查看才做到。每当看完,我和同学间就没用什么好聊的。不过想想,五年级的小屁孩,能有什么可聊的。又没有考试压力,也没有升学压力,好像知道那时聊什么。
3 F |: W& y5 W' _7 f: B* T
1 [1 k% c% Q7 x升学到初中,年纪仿佛大好几岁。懂得也多些。
; ?4 v- w X* q会在意自己的发型。
: I! b5 H% o5 B" N/ p" p家长还带着我去理发店剪那种小平头,心里不乐意,却也不敢反驳,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头发被打理的板板整整。- {- D/ f; t- O6 D4 |% S. G, s' K
跟有的同学那种长发一比,心中老难受。
# \8 v5 j/ t( e* l. V9 p: ^每次剪完头,都不好意思在理发店仔细照镜子,回到家中,对着镜子很仔细的看。非常的不满意,十分的不满意,下次打死也不去。可下个月,还是被家长带去,师傅轻车熟路,可心里却阵阵无奈。
$ h$ N3 k: R8 q) ?% L4 v3 T$ M, K) h. U3 m
初中她在一班,我在五班,中间有三个教室和两个办公室。好在她班里有五年级的同学,还都看漫画。借着这个同学,看过两次。
* r/ v' U& D& @6 f% B她都很安静的坐在位子上。也不知道是在看书还是在发呆。
, X7 F% Y7 X: X5 |0 {( k1 q
+ Y6 `$ z z2 o! r" x初一下学期,听到有谁谁谁喜欢她。心里猛然一沉,难过好一会儿。放学回家的路上踢着石子,有些怅然,有些无奈。# M* {1 x s2 W) P2 K6 q0 P* w
那个谁谁谁我听过,是一个很差的学生,还打架。
* n+ b( D" y+ ^0 n4 j6 [5 Q; B% P6 I回到家中,对着镜子很仔细的看着自己,也不知道该感慨些什么。
! v+ \) Y; v) ~7 ]& v8 z) O w% Z) W9 i% z. Q* g) N
初一快结业那会儿,学校流行要照片。其实也就是大家都不好意思直接向人家要照片,只好大家都要,然后要到喜欢的那个人,理由也就很自然,至少不会很心虚。0 K) J: g& C+ ]1 o
我没有什么好要的,可偏偏想要她的照片。" m6 U- p6 o* `# u
我鼓起很多次勇气,算好她放学的时间,下楼梯的地方,都默默看着她从我眼前离去,从正面变到背影,再消失在人群中。, l( b) s% L; A) L; X
时间的最大过人之处就是遗忘。
2 ]+ ~# ?$ j; S4 m她忘了我就是那个曾经放学站在她身后的男生。跟她说几句话,都会开心好一会儿,曾想过跟着她知道她家在哪儿。# w: r+ R& c# `; T
1 U/ T4 m4 `1 Z) F+ n7 T. g那个时候,不管是人还是社会,相对还都很简单。不管是学前班还是小学,放学都是自己回家,会有接送的,但都是距离的问题。
7 K* s3 n- t0 h我对她的了解,也仅仅知道她的名字,年龄。
2 z9 ], r8 h. G7 a8 B/ h初二之后,慢慢淡忘。
5 b' ^) a2 n: t7 w( {8 q. v到了高中,逐渐淡出脑海。" X3 u2 ~$ l6 q/ a# F
大学放暑假,一天去街上买菜。
6 M+ T! f; T; {突然看到她。
' t: _( W8 @, I- R4 k+ f& _$ n和小时的容颜没太大变化。站在人群中,还是那样引人注目。
4 K3 v! x8 v2 I' n9 W眼睛依旧那么亮,留着马尾,穿着很得体的衣服。
4 l1 z$ `$ U# @" m* q. @8 a) ]1 K Q) n我站着,希望她能认出我来。
0 I& y# @! u, V/ Z$ X1 U& R: w& N她看到我,冲我点头微笑。
# S6 c8 t. R% T3 b" s1 ?我也点头微笑。
" H) S: }0 f, d- L! E% y她怀里的孩子丫丫的喊着,她抬起孩子的小手说,跟叔叔说叔叔好。 R3 V7 K n8 j6 e* G* q* ?7 M
脚步没停,从我身边走过。! E$ d0 t, M+ f& i# Z$ V
回头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初中那会儿,她也在我的眼前,从正面到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