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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个世界疯狂到女人沦为“行走的子宫”,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2018-01-22阅读 6175 北美留学生 我要关注


君君去年一直在跟编辑部小伙伴安利一部剧——《使女的故事》。


小伙伴说:“啥?石女的故事吗?是讲的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的故事吗?”


君君叹了口气:“恰恰相反,是讲必须生孩子的女人的故事。”



近日,《使女的故事》获得金球奖最佳剧情类剧集。



连一向以刻薄著称的评论网Metacritic都给予了《使女的故事》92分的高分。



而在此之前,《使女的故事》已经在艾美奖上包揽五项大奖。


可能连Hulu自己也没想到,他们创造了一个历史——艾美奖第一次将最佳剧集奖颁给了流媒体。


到底是怎么样的故事,让这本出版于三十多年前的书,一瞬间席卷了全球?


是怎样的故事,让千禧代的女性与年龄相隔半个世纪的作者惺惺相惜?


是怎样的故事,让生活在所谓自由时代的我们似曾相识、细思恐极?


(《使女的故事》各个外版封面)





2016 年 9 月,米高梅和 Hulu 开始拍摄《使女的故事》第一季。


当时美国大选尚未揭开帷幕,美国人似乎将要迎来他们的第一位女性总统。


直到开拍的那一天,美帝人民对这部剧的兴趣都仅限于这部剧本身。


然而在大选过后,一切似乎都在往相反的方向发展。


2017 年 1 月,那个曾经露骨地描述触摸女性隐私部位、侮辱女性的总统上台,而他还曾说:“我是个名人,她们会允许我这样做...我可以为所欲为。”



第二天,有记者发文称:《使女的故事》离今天已不远。



原作者阿特伍德在接受一次采访时说,某天剧组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拍摄一部电视剧集,“我们是在拍摄一部纪录片”。


《使女的故事》的故事背景设立在一个反乌托邦的极权国家。这个国家没有妖魔、没有鬼怪,却有着最真实的地狱。




因环境污染严重,人类的生育能力骤降,神权军事独裁派建立了一个全新的男权社会——基列(Gilead)共和国。


在这个国家里有生育能力的年轻女人被强制抓走充当“使女”,健康的子宫是她们的生存依傍。她们会被安排给管理阶层的家庭生猴子,彻底沦为了“行走的子宫”。




她们只能在购物时外出且必须两人同行,美其名曰作伴,其实是监视,毫无自由和隐私可言。她们没资格了解新闻和时事,彼此间只能讨论天气和背诵宗教语录。




她们只被当做生育机器,即使与掌权者同房,也不能与其对视——“若我的右眼冒犯了您,挖掉它”。而一旦丧失生育能力,她们将被丢到辐射区等死或者贬为“荡妇”。



(受孕过程:从左至右依次女主人,使女,男主人)


女主奥弗雷迪是使女中的一员,她的女儿被称为“天眼”(The Eyes)的秘密警察抢走,为了女儿和自由,奥弗雷迪在这个极权社会下努力求存。



听上去很糟糕吧,有点可怕,可又有点熟悉。


而更糟糕的是,君君在网路上看到竟然有人在看过前几集后说:“这剧糟糕的部分什么时候才开始?”




《使女的故事》改编自加拿大著名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Margaret Atwood)所著的同名小说。


一九八四年,阿特伍德正居住在西柏林。写作过程中,乔治·奥威尔所构筑的世界一直出现在她脑海里。


(《1984》以及《动物庄园》)


虽然自从中学时代,她就一直广泛涉猎乌托邦和反乌托邦小说,但从未自己动手写过这样一本书。


阿特伍德也曾自问是否能驾驭这种题材,毕竟这类小说一不小心就有说教的倾向,亦或是变成单纯寓言。




于是,在写作中阿特伍德坚持了一个原则:不在书中放入任何历史中不曾发生过的事件,或者任何不存在的科技。


也就是说,她创造的那个架空的世界,没有想象的小发明,没有想象的法律,没有想象的暴行。


“书中的所有细节都曾经在历史上真实发生过。”



(原作者阿特伍德在电视剧中客串了一位甩女主角一巴掌的无名嬷嬷)


2017年5月,北电阿廖沙事件曝光。


2017年10月,朱迪·坎特纳和梅根·徒海在《纽约时报》曝光了哈维·韦恩斯坦的性骚扰丑闻,推特上掀起#MeToo运动,她们的行为在全球激起千层浪,大量性侵个案曝光。


2018年1月,华裔女学者在网上实名举报北京航天航空大学博士生导师、长江学者陈小武曾经对其进行性骚扰。


人们终于意识到,性骚扰案件远比我们想象的严重,而遭遇过性骚扰的女性比例难以想象的高。而经过20余年的奋斗,女性权利在这个社会依旧有着大范围的缺失。


《使女的故事》原书被归类为“科幻小说”,有人认为故事中虚构的世界太过惊悚,与现实差距太大。在这文明发达的二十一世纪,是不会出现这种荒诞的事情的。



但事实是它像是一面镜子,每一个细节都在现实生活里有一个似曾相识的投影,映射着我们所迫切关心的社会话题:当代独立女性的身份、女性性权利等等...


用一种看上去极端的假设,让我们在惊恐中不得不再次思考,正视曾被我们轻视的问题。


我们庆幸着:“幸好这只是虚构啊。”


可我们的社会与这个虚构的世界距离到底有多远?



之前在网上流传着一段视频,是“女德”讲师丁璇的一场演讲,身为女人的她,给女人们灌输着各种耸人听闻的荒诞价值观。


她说的话有没有那个可怕的莉迪亚嬷嬷的影子?



上网浏览一些MGTOW(指“走自己路的男人们”Man Going Their Own Way)网站和Reddit推送,里面充斥着对女性主义愤愤不平,而Google搜索数据表明了这项运动正在扩张 。


(“女权是性功能障碍女人的庇护所”)



而某些MGTOW网站售卖的一款T恤上还印着《使女的故事》里基列国的标志性问候语:“Under his eyes(我主明察)!”


就像很多极端右翼分子羡慕伊斯兰教对女性的掌控一样,一部分男性私底下把阿特伍德笔下的基利亚国视作理想而不是虚构的反乌托邦。


还有,阿富汗和伊朗的转变。


1960年的阿富汗:



2013年的阿富汗:



1979年之前的伊朗:



1979年后的伊朗:



历史的车轮并不总是往前,反复和倒退是人类社会的常态。


二十多年来我们为平等所做的努力却一刻也不应退让,电视剧借女主角June之口说:“没有什么会一瞬间改变,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在你还未发现不对劲时就已经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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